陸遠亦步亦趨的跟著小謝, 望著她纖細的背影心中忐忑的像揣了八百只鹿，撞的他要死了。

偏小謝一句話不再說, 沈默的帶著他進了那山洞, 擡袖一揮。

他身後的石門“轟隆隆”的關閉，將所有的月色星光和風聲蟲鳴全封閉在之外。

山洞中只有盈盈發著冷光的玄冰石床，只有他緊張的呼吸聲，他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跳如鼓的聲音。

小謝終於轉過身來看他，“阿遠……”

“師父。”陸遠一撩袍率先跪了下來, 攥緊了手指道：“徒兒自知罪孽深重，不敢奢求師父原諒，只求師父懲罰徒兒, 別生氣。”他擡頭看她，眉深目重的跟要哭似得, “只要師父別生氣，您怎麽處罰我都好, 我自行散盡跟旁人習練的那些修為, 自斷經脈。”

罪孽深重？這小子還真容易走極端, 怎麽就罪孽深重了。

小謝看著他，故意問道：“你錯在哪裏？”

陸遠愁眉難展，認錯道：“徒兒錯在不該不聽師父的話偷偷學習法術, 還……還隱瞞師父跟旁人學……”他又一種背叛了師父的罪孽感, 他想解釋他只想厲害一些，可以不讓那些雲浮山其他弟子們總欺負他嘲弄他，連帶侮辱師父, 他只是不想被欺負，不想那些人辱沒師父，但他又沒說出口，錯了就是錯了，再多理由也是錯了，“請師父責罰我吧。”他低下了頭。

小謝站在他眼前輕輕“恩”了一聲道：“確實該罰。”她擡手叩指在陸遠的頭頂用力的敲了一下，“這是罰你瞞著為師。”

敲的陸遠腦袋往下一點，就聽她在頭頂道：“好了，罰過了起來吧。”

陸遠一楞，驚呆了擡頭看她，“師父……”

“起來啊。”小謝挑眉道：“怎麽你還嫌為師罰的太輕了？”

“恩……”他不敢起來，“師父我……您是真的生氣了嗎？”連罰都不願罰他了。

小謝笑了，蹲在他眼前道：“什麽罪孽滔天的大錯？你不過是錯在隱瞞了師父，無論出什麽事你都不該隱瞞我，我是你的師父，你最親的人，無論你做錯了什麽為師都會無條件的原諒你，你明白嗎？”

“師父……”陸遠看著她心中酸酸楚楚，又愧疚又感動，伸手一把抱住了小謝，“我錯了師父。”她身上熟悉的香氣令他安心又緊張，又不自覺的將她抱緊。

“知錯就好。”小謝抱著他，感受到少年人的身體緊繃又滾燙，像是燙手的山芋，這小子怕是又在心猿意馬了，“起來，師父有話跟你說。”

陸遠戀戀不舍的松開了小謝，隨她一起站了起來，“師父有什麽話要對我說？”他心裏總是不安。

小謝負手背過身去，一副深沈的派頭問道：“阿遠如果師父告訴你，師父並非什麽正道修仙者，而是魔道中人，你會如何？”

陸遠先是驚訝了一下，不知她為何這麽問，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，脫口便要答。

小謝卻轉過身看他道：“想清楚再回答為師。”

陸遠將那要脫口的話又吞下去，仔細想了想，才又開口道：“什麽正道什麽魔道，與我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麽差別，我心中的善惡並非只是用修仙還是修魔來評斷的，修仙也會作惡，修魔也可向善。而對我來說，師父就是師父，是我恩人，我的明燈，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伴侶，無論您修的是什麽，都不會影響我對您的感情。”他又覺得這些不夠表達他心中的感情，又補道：“您修仙我隨您修仙，您修魔我隨您入魔。”

很好很好，沒有辜負她這些年的悉心教導，且陸遠打小就絕非心思狹隘，大奸大惡之人。

“不愧是師父的好徒兒。”小謝誇讚道：“你能有如此心胸和眼界為師就放心了。”她伸手落在了陸遠的肩膀上。

陸遠歪了歪頭，耳朵輕輕蹭到了她的手背一下子就紅了，“師父……為何如此問？”

小謝望著他又問道：“那今日，為師若告訴你，你其實並非村婦之子，乃是魔道中人之子，你會如何？”

陸遠呆了一下，輕輕皺了皺眉，“這是師父出給徒兒的考題嗎？”

“若是真的，並非考題呢？”小謝手指一直沒有離開他，仔細的瞧著他，慢慢的引導他，“回答師父。”

陸遠臉色白了一下，心像是墜了地，師父不像是在開玩笑……師父沒有再給他出考題……

“我……”陸遠嘴唇發麻的輕輕動了一下，“我真的是……魔道中人之子？”

小謝狠下心道：“你如今已長大成人，師父不想再隱瞞你，你可知為何這麽多年師父不教你修習法術？便是因為你體內有與常人不一樣的魔道之氣，師父怕你年紀小，會誤入歧途。”

陸遠站在那裏只覺得雙腳猶如千斤重，喉頭塞著棉花一般吞吐不下，他腦子裏第一個反應就是，他是邪魔，而師父是……修仙者，師父……會厭嫌他不要他嗎？他……怎麽會是魔道中人之子？師父為何會在此刻告訴他？他滿腔的震驚與恐慌快要讓他喘不過來氣。

小謝看著他蒼白的臉就知道，突然讓他接受還是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，那就慢慢來，總有一日他會知曉這些，與其到時候讓謝丹華揭穿他，利用這個逼他黑化入魔，不如她自己動手。

“你猜為何如何看待魔道中人？”小謝問他。

他慌忙就看住了小謝，這是他這一刻最想知道，卻又最怕知道的。

“和你一樣。”小謝輕輕揉捏著他僵硬的肩膀道：“修仙修魔不過是道不相同，當初我收你為徒時就知你的身世，之所以會收下你是因為你心性良善是個好孩子，如今我也依舊這樣認為，你無論修仙修魔都會是個光明磊落的好人，也永遠是師父的好徒兒，為師今日告訴你只是想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，別無他意。”她伸手輕輕的抱住了陸遠，撫順他發顫的脊背，“傻孩子，瞧你緊張的，又不是什麽大事，難不成你不是村婦之子就要離師父而去？不要師父了嗎？”

“怎麽會……怎麽會……”陸遠慌忙抱緊了她，眼眶就紅了，他怕的要命，他不知該如何是好，“我怎麽會不要師父？我……我只怕師父會嫌棄我……不要我，我是魔道……”

“若可以重選一次，我也想修魔。”小謝擡頭望他，沖他眨了眨眼想讓他放松下來，“修仙多苦悶，有什麽好的。”

陸遠呆楞楞的望著她，還沒從自己的身世裏反應過來，她又抱著他的雙臂輕輕的撫摸他緊繃的雙臂道：“說真的啊，如果讓阿遠你自己選擇，你想修仙還是修魔？或是做個平凡人？”

陸遠在她的手掌下感到安心，慢慢的松弛下來啞聲問她，“我想和師父在一起……無論修什麽。”

“修合歡道可好？”小謝擡頭看他。

陸遠懵了住，心中大起大落乍驚乍喜，師父這是說真的？師父……知道了他的心思？？他喉頭發幹，“師父你說……”真的？

小謝卻笑道：“逗你玩的，現在放松下來了吧？比起與師父共修合歡道，你那點魔道身世算什麽。”

他的一顆心又忽而落地，像被大浪卷過一般，太激烈了……

小謝看他好了一些，松開了手，陸遠戀戀不舍，竟是覺得能得到師父的安慰，旁的都不重要了，只要師父在，師父不離開他，什麽都不重要。

小謝趁熱打鐵道：“為師今日之所以告訴你這些，是因為那位暗中指點你的‘姑姑’教授你的皆是魔道法術，你修習的一直是魔修。”

陸遠大驚，擡起自己的手掌不可思議的皺緊了眉頭，“怎麽會？姑姑說這只是其他門派的法術而已。”

“姑姑？你叫的倒是親熱。”小謝不爽的冷笑一聲。

“師父您別誤會……”陸遠忙要道歉。

“你可只她為什麽會暗中指點你？”小謝直截了當道：“就是為了逼你入魔，你想一下若是玄寧師尊知道你修習的魔道法術，你與我會是何下場？”

陸遠臉色蒼白，他會害了師父……

“師父，我並不知道修習的是魔道法術，我……”陸遠有些慌了，他如何無所謂，但他只怕會害了師父。

“她是我的宿敵，就是為了利用你來對付我。”小謝道。

陸遠站在那裏思緒翻湧，忽然擡起手掌就要廢除自己的修為，卻被小謝伸手攔了住。

“你好不容易修習的，何必廢了？”小謝拉下他的手，“你就算是不修習魔道法術，你體內的魔道氣息終有一日也會被人發現。”

陸遠僵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，小謝卻道：“阿遠，你不是想變得厲害保護為師嗎？那就成為天下第一如何？”

陸遠一呆。

小謝輕輕松松的挑眉笑道：“從今日起，師父親自來教你修魔，以後不許再見那狗屁姑姑，她那點兒魔道法術算個狗屎，忘掉那些，師父教你魔道之中最上層的。”

陸遠驚呆了，他從未見過師父……這般的直言不諱，“師父要教我魔道法術？您……您怎麽會這些？且師尊會發現的吧……”

“放心，師父既讓你所向無敵，又可讓旁人看不出你修的是魔道。”她曾經可是當了千百年的魔道老祖，魔道最上層的絕學，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，正好教給陸遠用。

陸遠滿心的疑惑，卻見小謝將自己的披風解下，擡手甩在盈盈發光的玄冰石床上，正好將整個石床蓋了住，那山洞之中頓時沒有半點光線，暗的看不見彼此。

陸遠僵在那裏，聽見小謝的聲音近在咫尺道：“只是呢，修習這套心法你要吃些苦頭，不過別怕，師父陪著你。”

“師父……”陸遠感受到小謝溫暖的氣息離他越來越近，幾乎貼在他身上，他聞到她身上的香，聽到她的心跳聲。

小謝忽然出手點在了他的天仁穴之上——

陸遠在那一剎那只覺得一團火猛地從天仁穴燒起來，燒進他的四肢百骸，燒到他的腦髓裏，要將他撕裂……

他難以忍受的慘叫一聲，控制不住自己的伸手去推小謝。

小謝伸手抱住了他，“阿遠別怕，這只是你原有的魔力，不要抗拒它，試著去接納它，掌握它，壓住它。”

他痛的發顫的抱緊小謝，“師父……我控制不住它……”他像是著火了一般疼，理智忽然就崩了，一把攥緊小謝的腰猛地將她撞倒在玄冰石床之上。

小謝被撞的悶哼一聲，陸遠就壓在了她身上，一雙滾燙的手撕開了她的衣襟，難以控制自己的雙手，一口咬在了她的胸前……

“阿遠！”他屬狗的嗎！小謝疼的擡手封住了他的幾個穴位，有些氣道：“不許咬！”

陸遠痛苦的嘶吼一聲，克制不住自己，幹脆扭頭將將額頭撞在了玄冰石床，“哐”的一聲巨響，嚇了小謝一跳慌忙抱住他的頭。

“傻子！”一身得天獨厚的魔道之氣卻不會運用，橫沖直撞的傻小子，還張口就咬，那一團軟肉哪裏經得住他咬，小謝摸到他額頭潮潮的流了血，又氣又心疼，抱著他難以控制的腦袋，翻身將他按在石床之上，坐在了他身上，低頭就輕吻住了他滾燙的嘴唇，將一口靈氣送進他的口中，用靈力引著他體內的魔力去往該去的地方……忽然感覺腰間一緊，陸遠緊緊的擒住了她的腰，伸手按住她的後頸，用力的咬住了她的嘴唇，加深了這個吻，蠻橫又生疏。

臭小子又占她便宜！滿腦子想的是什麽！

小謝推了他兩下都沒推開，也不知他是真克制不住魔力失控了，還是假的，她被他咬的生疼，嘴唇破了一般混著腥甜的血，她猛地用力按著他的肩膀推開他坐起了身。

他的一雙手卻慌極的抱住小謝的腰，急切的叫她，“師父……師父別走，別離開我……別，別不要我……”

這小子……臭流氓！

小謝被他滾燙的身體也引的心猿意馬，渾身燥熱，卻也知現在還不是時候，強行從他身上翻身下地道：“坐好！坐下運氣，跟著我方才給你的靈力，隨著我所說的心法調息運氣——運氣周天……”

陸遠得不到她的安撫，觸摸不到她心就慌了，聽她又喝，“坐下陸遠！”不得不控制著自己艱難的盤腿坐在那冰冷的石床上，隨著她痛苦的念著她口中沒聽過的心法，一點點的按照心法運行身體裏那團火……

山洞之外雪落雪停，太陽升起又落下，時間沒有半點停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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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浮仙山的正殿之中葉玄寧吩咐著門外弟子布置外場，準備幾個月後的切磋大會，想起許多時日沒有見到丹夕過來，便問道：“丹夕何在？”

一旁的賀桐道：“哦，小謝仙師前段時日讓人來說她要去閉關，讓人不必擾他，已經閉關有六個月了。”

“怎麽這個時候閉關？”葉玄寧略微蹙眉問道：“馬上就要開始大會了，她打算何日出關？”

賀桐想了想道：“我想小謝仙師自會在大會之前出關，她一向有分寸，掌教不必擔心。”

葉玄寧也沒再說什麽，只是想起她那徒兒，又問道：“她那徒兒陸遠呢？本次大會他不會法術不必參賽，免得誤傷了他。”

賀桐應是，又道：“那小子應該在小謝仙師的殿閣中替她處理事務，畢竟小謝仙師身邊也沒個旁人。”

葉玄寧點了點頭，“等大會過了，將陸遠調來我身邊吧，他年紀不小了，不方便獨留在丹夕身邊，日後就由我來親自教他悟道。”

賀桐也覺得是，陸遠那小子資質平平，卻長的愈發絕美脫俗，引的他那小侄女頻頻去示好，偏人家還不理睬。

這小子若是個女子，脫胎在帝王之家必定是個禍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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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洞無歲月，修仙者又辟谷，小謝也不知過去了多久，只在山洞之中潛心的引導陸遠控制和掌握體中魔力，並且教授他一些頂級魔道法術。

陸遠學習法術和心法倒是極快，進步神速，但不知為何偏偏他閉關這麽久，引導這麽久，還是常常無法控制魔力，經常的失控，需要小謝靈力引導才會平覆下來。

小謝有幾次都開始覺得這小子是不是裝的，故意占她便宜，偏他看起來確實很痛苦。

這些時日，朝夕和陸遠相對，小謝也不敢取出魂蛋來孵，倒是睡的很安穩，不常做夢。

這一日她卻夢到了神祭大人，他在一片虛幻之中，背對著她站在那裏，叫她的名字，“謝款款。”

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人叫過她這個名字，也已經好久好久她都沒有過屬於自己的夢境了。

“是我，神祭大人認得我對不對？你知道我曾經是誰對不對？”她想要去看清神祭大人的臉，往前走了兩步。

神祭大人忽然回過頭來對她笑了，“我怎麽會不知道……”

小謝將在了那裏，“阿遠……”眼前的臉不是神祭大人，居然是陸遠。

“師父……”

小謝猛地從那夢境中驚醒了過來，渾身顫了一下，感覺到腰間有一只手臂緊緊的抱著她，將她摟進了懷裏，她扭頭就看到了陸遠的臉，他解放了魔力之後一日比一日美艷了，那種美是從他的眉目間，骨子裏透出來的，輕輕一笑就活色生香。

“師父怎麽了？又做夢了嗎？”陸遠托著腮躺在她身側輕聲問她，散著的黑發與她的黑發交疊在一起，被他繞在指尖，“我聽見師父在叫我，可是夢到了我？”

禍害。

“你不好好修習，偷什麽懶？”小謝拉開他放在腰上的手，翻身要坐起來。

陸遠卻勾著她的腰又抱住了她，將滾燙的臉貼在她懷裏道：“師父我又好燙……我控制不好魔力，需要師父引導。”仰起頭就朝她唇邊湊過來。

小謝伸手捂住了他的唇，推開他道：“為師看你就是裝的，你修習了這麽久，是個傻子也該懂的控制了。”

陸遠在她的手掌下輕輕笑了起來，“我怎敢騙師父？我是當真難以控制，您說多奇怪，許是面對著您，這魔力就不受我控制了。”他熱熱的呼吸噴在她的掌心裏，噴的她掌心癢癢。

“胡說八道。”小謝忙收回手，卻還被他扣著腰，惱道：“松開，你這小子愈發沒規沒矩了。”

陸遠卻又將她往懷裏一抱，嘴巴幾乎貼在她臉上，望著她顫抖的睫毛，睫毛下的眼睛，以及她緊抿的嘴唇，氣聲道：“哪裏沒規沒矩？不是師父在……教授我法術，引、導我嗎？”

那麽近的距離，全是陸遠的呼吸與聲音，小謝那顆心啊被他撩的突突亂跳，感覺這些時日他修煉的不是魔道法術，而是媚術……

“師父給我渡口靈氣吧……”陸遠渴求的盯著她的唇。

真要了她的命了。

系統卻及時道：“宿主，有人來了。”

緊跟著小謝就聽見有人在洞外傳音給她道：“小謝仙師可否聽得到？明日便是修仙論道大會了，掌教命弟子來問您，您是否要出關參加？”

小謝推開陸遠翻身坐起，她一頭青絲散落在地，對那弟子傳音道：“回去告訴掌教，明日我必到場參加，請他無需掛心。”

“是。”那弟子領命離開。

“這麽快就一年了。”小謝驚嘆修□□的時間可真不值錢啊。

陸遠嘆了口氣也從那石床上坐了起來，這一年他的頭發也長了許多，個子也拔高了，比小謝還高出一個頭，站起身溫溫柔柔的望著她問道：“師父要出關去參加大會？”

“不止為師要去，你也要去。”小謝瞧著他道：“不然為師這一年對你的調教不是白費了嗎？”

陸遠輕輕皺眉，“可我如今的魔道之氣會被發現。”

小謝從脖子上取下魔尊那裏搞來的靈石套在了陸遠的脖子上道：“這塊靈石可保你平安。”

陸遠瞧著這靈石詫異道：“這靈石師父是哪裏來的？”

小謝挑眉道：“是你老子給我的，今日為師就送還給你，還是你們家東西。”

“老子？我爹？”陸遠剛要問她爹是誰。

小謝已大搖大擺的揮手開啟關閉許久的石門——那之外新鮮的空氣與月色一同闖入洞穴。

小謝深吸一口氣渾身舒坦的道：“終於，終於得見天日，要爽快了！”

陸遠跟在她身後笑道：“師父是何意？難不成還要我明日參加大會比賽給你爭口氣嗎？師尊可不許我休息法術，便是他看不出我習的是魔道，也不能讓他知道師父偷教了我法術，我是不能參加的。”

“不必。”小謝道：“不用你參加，就會有人逼你參加的，到時候你完全不必隱藏，發揮你的實力，該收拾誰就收拾誰，其餘的交給為師來替你處置。”

隱藏什麽？隱藏個蛋！她要讓陸遠把上一世受的侮辱全給打回去，才不辜負她這一年的心血！

她絕不讓男女主好過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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